当我们走进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展厅,展览“吕克·图伊曼斯:过去”让我们产生疑问——这些冷淡的色彩、简洁的构图和隐含复杂叙事的画作,究竟属于什么样的艺术语言?对于许多观众而言,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难以解读。这种“看不懂”的感受是偶然的错位,还是艺术家有意为之?本文尝试从艺术与设计的边界出发,解读吕克·图伊曼斯作品中的艺术性。
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常让人摸不着头脑。比如,《朝阳》(2003),以上海“东方明珠”为中心的摩天大楼以虚幻的方式呈现,画面冷峻且景物模糊,难以捕捉核心信息。但细品之下,它像一幅“时间的地图”,既属于过去,又指向未来。吕克·图伊曼斯不追求形式的完美,而是通过“不完整”激发观者的想象。这种方式成为吕克·图伊曼斯绘画难以“看懂”的核心原因之一。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并非简单记录,而是质疑图像本身。他曾说:“我的作品源于对图像的极端不信任。”他的绘画提出问题,而非解决问题。
在《记忆》(1991)中,吕克·图伊曼斯将图像分为两部分:左侧是熟悉的场景,右侧却涂成黑色,形成“消失”的效果。这样的手法在设计领域几乎不可能出现,因为设计强调功能性与清晰度,而吕克·图伊曼斯通过“模糊”来引导观众。通过“剥离”视觉的“剩余物”,他让观众主动参与画面重构,使作品更接近“语言的艺术”,而非传统视觉设计。在《诊断视图》(1992)系列中,他简化了人物形象,却强化了“缺席的叙述”,提醒我们画作不仅是视觉的载体,还是叙事的容器。
尽管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与设计有显著差异,但两者之间也存在共通之处。在《浑水》(2015)中,模糊的色调和复杂纹理创造了既熟悉又疏离的场景,呈现出强烈的设计感。然而,与设计的理性美感不同,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带有不稳定感,提出了图像在被观看与解读过程中逐渐失去意义的艺术命题。这种模糊的边界让我们意识到,现代艺术与设计之间已难以界定。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保留了设计的视觉逻辑,却超越了设计的“功能性”,成为感知历史与社会的方式。
从早期作品到本次展览中的经典画作,吕克·图伊曼斯的艺术始终围绕时间与记忆展开。《鼻子》(2002)源于“9·11”事件后的社会情绪,通过细微的调整传递出悲剧感。正如吕克·图伊曼斯所言:“我希望人们因我的作品而重新定义记忆,并最终认识到记忆的不足之处。”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提醒我们,艺术不仅仅是视觉体验,它在历史与现实之间架起桥梁,让我们重新审视时间的重量。
吕克·图伊曼斯的艺术挑战了我们对艺术边界的认知。在《深圳》(2019)中,他通过画面中的符号暗示着这不仅仅是写实的城市画作,而是对“进步”与“时间”的隐喻。这种多层次的解读空间展示了吕克·图伊曼斯艺术的真正价值——它不仅仅是视觉体验,更是对时间、记忆与图像的哲学思辨。
吕克·图伊曼斯的艺术是一场关于图像与语言的对话,也是艺术与设计边界的实验。那些“看不懂”的画作隐藏着对时间、记忆与社会的深刻洞察。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提醒我们,不要轻易相信眼前的“图像真实”,而应不断探究这些图像背后的历史与人性。正是在这种不确定与探寻中,吕克·图伊曼斯的作品找到了它的艺术定位,并为当代艺术开辟了一条新的可能性之路。(作者为中国国家画院访问学者)
来源:中国文化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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