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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彦观止》与漫画:纸媒漫画的那一抹斜阳

企业报道  2019-08-19 08:55:05 阅读:821

  澎湃新闻

  李天扬

  关于漫画,知名画家、评论家谢春彦先生写过一篇《我与漫画恩仇录》,固执地坚信“画种无贵贱,笔下有高低”——而这也是“长远不画漫画”的他前几年应约在报纸重拾漫笔的原因。他最强调的,是漫画不要成为新闻插图,漫画应该是独立的作品。

  澎湃新闻获悉,收录谢春彦前几年漫画作品的《春彦观止》8月16日将在上海书展首发,其中多数刊发报纸评论版,大致可分成四类:四季歌、现形记、谈艺录、老友记,从中可见谢春彦先生“漫画既要讽刺也不妨抒情”的创作思想。

  春彦先生新出画册,命我作序。我竟然没推辞,应承了下来。在他那里,假客气那一套,是多余的。

  无论是论年龄、看学问,还是讲资历,春彦先生都是我的长辈。晚辈给长辈作序,如佛头着粪,勿作兴的。这个道理,我还是懂的。那,我为什么又一口答应了呢?因为在春彦先生这里,辈份这件事,是很乱的。刚刚踏进“浅草斋”,认识谢府上下,春彦先生就命女公子小奕叫我“天扬叔叔”,我以为只是一句玩笑,不料,一叫就叫到了现在。而已经从作协荣休的书籍装帧家王震坤兄,因为春彦先生曾是他的中学老师,被小奕叫做师兄,就吃了大亏。

  以上,当然都是笑谈。我斗胆写这篇文章的真正原因是:这些画,我是第一读者,这些文字,都是我输入的,我,是这些画的编辑。因此,我颇有些话可以说说。

  跟绝大多数人一样,我是先认识春彦先生的画。我还是学生的时候,新民晚报办了一份《漫画世界》,我不仅每期必买,还每半年一次装订成册,留存至今。春彦先生是这份报纸的主将,对他的画,我很是喜欢。我并无追名人之癖,因此,从知道他到认识他,隔了近30年。那是2012年秋,春彦先生为恩师叶浅予先生办了一个速写原作展。他的组织策划能力强,展览动静不小,图录印得颇精,真皮封面,很是豪华。他那天来报社,给郑辛遥、孙绍波等几位画漫画的同道送书。我正好去跟辛遥兄谈事,有幸分得一本。终于见到真身,便请春彦先生签名。不料,那天他兴致极高,在书上写起了打油诗,而且欲罢不能,写了整整三大页,嬉笑怒骂,妙趣横生。一下子,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头子。

  那时,我在新民晚报评论部工作,并于2008年创办了评论版,版面上,每天刊一幅漫画。既然认识了画漫画的高手,就试着约稿。不料,春彦先生笑着回绝了:“我长远勿画漫画了,画勿出了。”老先生这么说,我自然不好勉强。

  彼时,新民晚报的总编辑是陈启伟先生,他跟上海的画家们很熟。一次,我跟分管评论的他谈工作,说起了约春彦画而不得的事,他沉吟片刻说,我来跟他打个电话试试看。几天后,他跟我说:“春彦答应了,具体你去谈。”总编辑比编辑本事大、面子大,是很自然的事。

  我就再次到浅草斋,去具体谈。其实,也就是商定了一件事——栏目名称。春彦先生很客气,叫我起专栏名,我才懒得动这个脑筋。因为他自己起的名字,往往充满机趣,像他的诗。比如:“春彦手痒”、“荒唐彦”等等。我怎么能越俎代庖。他想了一会儿,问:“‘春彦观止’如何?”我一拍桌子,说“好!”

  春彦先生朋友多,不过,走得最近的,每次饭局必到的,也就是那三五个,其中,就有篆刻家施元亮兄。春彦先生给他起了个外号叫“施一刀”,既是调侃,也是褒扬。春彦先生后期盖的印,大多来自“一刀”。春彦先生提出请元亮兄刻个章,作为栏花。对于如此内行的提议,我身为编辑,自然是乐享其成的。这个栏花,跟随着春彦先生的作品,刊登了148次。我想,这应该是元亮兄发表次数最多的一方印章了吧?

  颇为巧合的是,我拥有的第一方篆刻家的作品,正是元亮兄刻的。在2004年,我迁进新居,房子大了,有了书房,买书大手大脚,并生出弄一方藏书章盖盖的俗念来。我托朋友请元亮兄刻了一方。这方“天扬藏书”,是他得巨来先生真传的元朱文,我很喜欢,一直用到现在。与元亮兄认识,要过十年。我跟他说起这方印章,他完全不记得了。我拍照给他看,他说,我现在刻得好多了,你要刻什么,尽管说。这个话,后来,他又说了几次。我却从来没有开过口,总想着来日方长,有的是机会。可万万想不到,元亮兄竟然于2017年11月突然逝世,才56岁。友朋闻之,莫不痛惜。

  春彦先生重情义,他跟我说,这个专栏结集出版,也算是对施元亮的一个纪念。

  2013年元月,“春彦观止”开张。几幅一登,就在读者中、圈子里有了反响。因为反响大,春彦先生越画越起劲,他的产量,大大超过了一个月画两幅的约定,多的时候,一周就有两幅。如果到中国移动查我的手机通话纪录,在那几年,跟我通话最多的,一定是春彦先生。“我又帮侬画了一张。卖力伐?”这句话,他说了一百多遍。每次听到,我都会很开心。下了班,就去谢府取画。见报后,再去谢府还画。那段时间,“浅草斋”成了我去得最多的地方。小奕说:“天扬叔叔来得比我还要多。”不管是通电话,还是见面,我们就是天南海北聊天。春彦先生跟他的长辈交往的故事,已经算是文坛掌故了,我很喜欢听。大概也因为我跟春彦先生没大没小,于是,雅的俗的,荤的素的,他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。聊天无所顾忌,是最令人神怡的。所以,春彦先生即使没有画画,也会找我去聊天。有一年元旦,我还没起床,他就一个电话打来说,“来陪我吃早饭”。于是,我俩在谢府楼下的一家台湾菜小馆子,吃了这一年的第一顿饭。

  作者与编者之间,混成这样,这个栏目想办不好,也难。

  关于漫画,春彦先生写过一篇《我与漫画恩仇录》,他当然知道有些人因嫌贫爱富而嫌漫爱国(画)。但他仍然固执地坚信“画种无贵贱,笔下有高低”,这也是“长远不画漫画”的他重拾漫笔的原因罢。

  关于漫画,春彦先生当然有他独到的见解。他最强调的,也是我最认同的一点,是漫画不要成为新闻插图,漫画应该是独立的作品。而现在,不管是报纸还是网上的新闻漫画,构思有巧拙,技艺有高下,却有一个共同的毛病,就是图解新闻。我曾经跟一个年轻的漫画家提了这个要求,他也答应去试,但是,不图解新闻,他似乎就画不出来了。春彦先生另一个重要的观点是,漫画除了讽刺之外,也可以抒情。这又是我激赏的。仅此二端,便是春彦漫画的不凡了。

  在编这本书的时候,我把“春彦观止”上发表的漫画大致分成四类:四季歌、现形记、谈艺录、老友记。正如所有的比喻都是蹩脚的,所有的分类都是勉强的,很难十分精准。但春彦先生大度,允许我作这样粗疏的划分。这样分类的好处是,春彦先生“漫画既要讽刺也不妨抒情”的创作思想,可以比较清晰地体现出来了。

  最后想向读者诸君报告的是,在下当时主持的新民晚报评论版(直到2017年10月),每周五天,每天刊载一幅漫画,在上海,是唯一一家这样做的报纸,放眼全国,即使不是唯一,也是稀见的。漫画,作为一个广受读者喜爱的艺术品种,其载体,正是报纸。前辈漫画家华君武、张乐平、叶浅予、廖冰兄等等,他们的传世佳作,绝大多数是发表在报纸上的。作为一个漫画爱好者,我在我工作的小小园地上,为新闻漫画,做了一点点微薄的努力,也不无传薪之意。在新民晚报上开设漫画专栏的,还有同事郑辛遥兄,后来,他当选为上海市的美术家协会主席,漫画家而主席之,在全国,他也是唯一一个。更令我兴奋和难忘的是,我还约到了百岁高龄的方成先生开设专栏,栏目名字就叫“百岁方成”。这,也许是世界上作者年纪最大的漫画专栏了吧?

  凡事有始皆有终,正如太阳升起了总要落下。向晚的天空往往是灿烂的,“春彦观止”,正是纸媒漫画的那一抹斜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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