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煮茗南山,挑灯看剑,回首五千年沧桑,魂幽幽萦沙场。忆昔颠峰对决,汉唐雄风,尧舜六亿,意气鹰扬;见惯勃兴忽亡,折戟沉沙,细细磨洗,凝神端详。如烟多少事,理毋乱,静思量,烛幽探微,释心中块垒,话古今治理之得失,权中洋管理之利弊,丛林荆棘间觅蹊径,大道多歧兮无极之殇!……
司马懿的御将之术
人常说:众怒难犯,众口难调,法不责众。这实际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非制度化事件管理问题。
三国时,曹魏明帝二年(公元234年),诸葛亮兵出斜谷,魏明帝命司马懿率军抵御。蜀军远道而来,利在速战;司马懿知己知彼,坚壁不战。两军夹渭水对峙,诸葛亮遂心生一计,招摇过市送给司马懿“妇人之饰”,那意思用今天大白话说出来:“是条汉子就出来单挑,别像个娘们似的龟缩在里面。” 够损的啦!这下魏军可炸了营,众将不堪侮辱,都觉得司马懿惧怕诸葛亮,刹时群情汹忿,纷纷要求决战。这时司马懿也似乎被气昏了头,忘记了既定的坚壁方略,大怒,立即上表朝廷请战。
姜维高兴地说:“这下司马懿真扛不住了,中了丞相的招了!”诸葛亮看透了司马懿,知道司马懿并没有上当,对姜维说: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何须千里迢迢请战呢?司马懿本无战意,这只是他的御将之术罢了。”
作为三军统帅,军法制度森严,按照流行的“制度化理论”,司马懿需要做的事情简单得很——擅自出战者斩,军法从事就是了。但事实是群情汹汹,难以遏止,一旦做出有违节制的事情来,小则损兵折将,大则有碍抗蜀大计。
他洞悉诸葛亮精心策划的这个阴招!故顺乎众情佯装大怒,然后徐图假王命以制御诸将士。魏明帝心有灵犀,果然派大臣阵前监军,严令“不准司马懿出战”。经过一番行云流水闪转腾挪,众将也慢慢明白过来,一场危机遂化于无形,显现出司马懿高深莫测的管理智略。
世事洞明皆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。诸葛亮与司马懿高手过招,皆能杀敌于无形,每掩卷沉思,亦不免惊心动魄!搬词弄句的马谡辈,怎能晓悟其中的玄机哉!
常见到外方一些洋主管生硬地处理问题,与工人发生纠纷冲突的报道。前不久深圳就有一个意大利的家具厂,起因不过一点小事,最后大打出手,闹得全厂停工停产,劳资反目,满城风雨。与司马懿的处事方式比较起来,高下立见!
不朽的方圆哲学
中式管理历几千年血与火磨铸,其精髓内蕴,追求的境界是“道、法、势、术”四维融会。操作精华集中凝集在“摄”、“御”、“方”、“圆”四字上。
“摄”——“纳礼于仁”、“摄礼归义”,有调教、疏导、吸纳、调理、治理、控制等诸多圆润微妙深旨。时下的管理生硬粗暴之弊,皆因悖之而生。
“御”——古代所谓君御臣之术,帅御将卒之术,官御民之术,与今天 “管理”一词接近。韩信善御兵,百万雄师攻无不克;刘邦善御将,天下英雄为其所用。欣赏一下那些策马如飞的“善御者”,就知道他们与马厩里的管理者不是一回事。“御”不是贬义词,英文“management”习惯上译为“管理”,但总让人有隔靴搔痒之感,不如译为“摄御”更为内蕴深刻精到。缺乏学贯中西的文化根基,中洋语序夹杂语焉不详,不知所云的“高深”现象太普遍了。
“方圆”是制度原则与管理艺术辩证关系的抽象哲学符号。方者,规范制度之谓也,旨在正大透明;圆者,术之谓也,是运用“道、法、势”的艺术,减少组织运行阻力和磨擦的润滑剂,使结构化的组织显现出人性之光,变化无穷。方圆者,正奇之谓也,正奇之变不竭如江河,外圆内方,圆行而方止,行乎圆而不逾方之矩,止于方而不碍圆之行。管理不是冷冰冰的、无人性的,真谛在于制度和艺术的完美结合,纪律和人性的完美结合。
中国历史上有作为的人物,无不对术有较高造诣,而形成系统理论则仅有两人:一个是世界公认的“兵圣” 孙子,著有兵法十三篇。美日战略家福斯特及三好修等不得不承认: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触及了现代核战争的实质。其实外国人只知道孙子兵法是谋略术的极致,却不知更是谋略与军队管理术完美结合的典范。
另一个是鬼谷子,著有阖捭术、抵隙术、揣摩术、忤合术、飞箝术、阴符等千古不朽的经典十五篇。认为圣贤用之,“达人心之理,穷阴阳刚柔权谋之变,和诸侯聚导万姓,兴邦利民”。诸葛亮历来被视为智慧高尚合一的化身,后人追念他是“一对酬三顾,两表足千秋”。张飞之勇、关羽之义、赵云之慎,甚至魏延之难羁不贞,皆人尽其才,“优劣得所”。故意派关羽守华容道,结果关羽因重义气释曹操,然后又是看在刘备说情份上,又是使关羽“深荷军师法外开恩”,赚了一大圈子人情,巧绘三分天下神来之伏笔。借荆州不还,还要三气周瑜直到将其气死,竟亲至灵前祭奠:“哀哉痛哉,从此天下,再无知音!”。那小乔何其冰雪聪慧,此时竟打不出喷嚏!而碧眼孙权何其洞幽烛微,此时却深感“人皆言孔明与公谨不合,今方知误矣!”智勇肝胆两昆仑。简直视东吴满朝文武如无物,玩其于股掌之中,神不知鬼不觉稳固了孙刘战略联盟。这些颇类权术的“行径”,却没人说诸葛亮是小人!原因就在于其用心磊落,从无个人私念。
鬼谷先生的弟子张仪苏秦,学成后连横合纵,驰骋天下,一时神州狼烟四起,宇内大乱。故鬼谷子警告说:“佞人操之则倾危变诈,丧邦覆国。”“夫善用之为天下利,不善用之则为天下害。”这既说明了术的厉害,也说明术本身并无善恶之分,如同一种武器,主要在使用目的高尚或卑劣。所谓“权谋文化”落后之说,实属道术混淆浅薄之论。
西方企业所展示的竞争力,迫使近现代的中国企业关注和学习其管理经验。关于这个问题,洋务运动时期有“中体西用”之论,今有“西术东道”之说,但始终两张皮。发轫于工业革命的西洋管理虽切合现代产业特点,但精明锐进有余而显底蕴不足。时下一些人管理乏术,方法简单粗暴野蛮,却动辄抱怨人心不古,员工难管。祖先何其英明,后人何其不肖!
制度化、数字化、规范化、标准化,这些仅是常规性的框框界限,也就是“方”;怎样在这个“制度平台”上发挥得淋漓尽致,那可就是“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”。看你的管理之“术”了,这就是“圆”。两者不可偏废,不能教条地照搬西方制度,甚至把电视剧里 “西方重制,东方重人”也奉为真理。那只是表面皮毛现象,是外行、艺术家为票房而杜撰的噱头、俏皮话而已。一切务实的管理制度都是围绕“人”这个中心设计的,世界上哪有什么不“重人”的制度呢!
东西方管理术之曲径通幽
以人为本,释放人的积极性创造力是一切管理的根本宗旨。
我们搜集一些国外好的管理案例来剖析一下:丰田TPS的精髓,就是为每个员工聪明才智和经验积累融入产品提供了有效“途径”;诺基亚用一整套的制度措施,来保持员工“精神饱满地工作与积极地生活”之间的平衡关系;佳能单元生产方式被称为传送带生产方式的“颠覆和革命”,比起一天到晚总是干同样的活,佳能单元生产方式使工人们对掌握新技术感到新鲜、充满兴趣,鼓励多技能使人的潜能得以发挥。2004年佳能通过单元生产等生产方式的革新,收到了降低550亿日元(约合人民币36.7亿元)成本的效果;丹麦奥迪康公司改变了层级机构模式靠权力推动资源配置,靠职位高低决定一个人重要性的桎梏,建立了一种对人员承担任务情况进行实时监控考核的网络系统,一种自由组合互动的“面条式组织”。为每个员工个人能力释放、个人价值实现并获得相应报酬提供了一种可行的制度化安排。
这些做法虽然形式各异,但却有一个共同的核心——“释放组织成员能力和创造性”,本质上属于一种“用人术”。理解了这个精髓,就不会刻舟求剑,照搬人家的做法,你可以根据自己企业因地制宜地创造出更好的做法来。所以说凡是精髓性的东西,无论中西方都是相通的,差异仅在形式。在中国人拼命从形式上模仿西方的同时,西方人却不断从中华文化经典中吸取精华,并加以创造性地制度化。察其异而知得失矣!
在组织成员价值观、从业态度、追求目标、文化背景、社会关系等空前多样化的今天,要把他们的创造性、积极性释放进企业目标中,融进产品里,成本是很高的。弄不好就是马拉驴不拉,牛干活猴子捣乱,内耗很大,从总体上抵消耗损了组织能力。
“遗漏”了调动人的积极性创造力这个精髓,有“制”无“化”,变异成一具固化而没有灵魂的僵壳,那就舍本逐末了。
惟有实践出真知
战国时,一日齐桓公在堂上读书,有个叫轮扁的工匠在堂下造车轮。这时他把椎凿放下,问桓公:“大王读什么书呀?”桓公说:“圣人之书。”轮扁说:“圣人在哪里呢?”桓公曰:“已死矣。”轮扁就说:“那就是说您读的是圣人的糟粕了。”桓公勃然大怒:“你怎敢讥讽寡人!要是说不出个道理,立即处死!”轮扁缓缓地说:“我本人有个体会,安装轮子用力太疾则牢固而不灵活,太徐则灵活却不牢固。只有达到徐疾得于心而应于手的至妙境界,才能把轮子安装得恰到好处。而这种至妙境界,我却无法传授给我的儿子,儿子亦无法得之于我。所以耄耄七十岁,还得自己做。所以我猜想呢,圣人也是怀着他的至妙境界死去了,能写在书上的惟剩下些糟粕啊!”“道可道,非常道。”桓公默然良久,遂弃书于地,用管仲,后称霸。
由于西方有形制度之术主要是通过报道和书籍途径传播,没有切身体验,是不可能理解其无形的“至妙境界”的。“书上得来终觉浅,要得真知须躬行。” 毫无实战经验,仅凭看了几本洋书,学了几个新潮术语,就以“管理专家”自居,指手划脚,这种貌似高深的“卖柑者”最危险。
管理是多层次的,层次越高越简约,世界顶级老板给他的高级员工的指示,可能仅仅就是一句原则性的话而已;层次愈低强制性制度愈细、愈多。丰田、佳能通过设计工序、创新固定流程来贯彻这一目标,这确实也是本土企业的短处,非常值得借鉴。但通过工序流程能解决的多属相对低层次的管理。用对操作流程的呆板肤浅理解,来诠释深奥的管理之道,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,窒息企业创新源泉的井蛙之见。
绿染田野的五月,七星农场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。一望无垠的稻田里播种的秧苗展示着现代化大农业的豪迈...
为了确保获取的信息是准确的,要先设计出能力素质模型,这样容易就其要素设计调查的问题有针对性地展开调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