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■ 郭明明
美好的东西总能让人心情愉悦,譬如花朵,无论名贵的、平凡的、艳丽的、素雅的,只要绽放了,都会让人赏心悦目。
早春的田野干旱枯黄,但在阳光充足的某个角落会有一丛丛紫色的小野花,我叫不出它的名字,它们每年都会最早开放。那新绿的叶片,纤细的花茎,淡淡的紫色,有点像豆角的花朵。没有香气,也不起眼,姿势很乡土,却顽强执着,不畏严寒和干旱,开在北方原野的每一个角落,印记了我们乡村童年的自在与快乐。
之后是杏花。它们在干裂粗糙的树干上冒出一个个圆圆的蓓蕾,再慢慢地绽放成一朵朵单薄洁白的花儿,温润的香气散发在微寒的风里。在乡村那些静谧黑暗的夜里,春雨淅沥,我常常能听到雨滴打落花瓣的声音。早晨起床推开门,暗香夹在湿润的空气里扑面而来,那是春天的气息。
之后是梨花和桃花。桃花是簇拥热烈的,大片的粉红色云霞香甜到令人眩晕。而梨花总是让人感觉有些清冷,可能“梨”“离”同音吧,它们那大朵的洁白似乎永远也开不完。有风吹过,花瓣漫天,落得树下的人满头满身,即便是君子,也做不到“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”。
接着就是玉兰了。我第一次见到玉兰花开,就被它的美丽大气折服。那巨大的花朵洁白如玉,厚重的花瓣下落里带着一些沉重。捧在手里抚摸,有丝绒般的质地,而草地上那些大瓣大瓣掉落的花片,则凄美得触目惊心。
人们都爱春花的灿烂,其实花季只有到了夏天方才繁盛,夏天才可谓是百花争艳,无休不止。
夏天由一朵丁香开始。丁香的香气略带苦味,大概是带了药性,所以很少有昆虫侵袭,白色的,紫色的,一串串,一丛丛,干净,微凉,像极了它的名字。
炎热的天气里去山上避暑,遮天的树荫,厚厚的苔藓,满眼苍翠,可以听见松针掉落的细响。不期然间,在一汪碧寒的泉水旁盛放着一株野百合,魅惑的红中带有黑色的斑点,长长的花蕊上挂着露珠,在深山里独自开得艳丽绝美,让人不忍惊扰。
我还喜欢粉红色的蔷薇,花瓣堆叠,柔软香甜,它那可爱的粉色嵌在一堆叶片组成的密不透风的绿墙里,仿佛一幅绝美的画作。
酷热的天气里能迎着骄阳盛放的花朵只有苦菊。苦菊是一种随处可见的野菜花,在盛夏开放,扁平的嫩黄色花朵就像微型的向日葵,常常一大片一大片的,远远看去,一片金黄在迎着太阳吸取光芒,精气十足。
还有木槿、玉簪、草百合、石榴、薰衣草以及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朵。它们盛开凋落,此起彼伏,从五月到九月,美丽非凡。
秋天是赏菊的最佳季节,它们暗暗淡淡的紫,融融冶冶的黄。菊花高洁,但因秋季太过萧瑟,所以我们总是草草看过,应景一下重阳。
冬天万木萧瑟,娇嫩的花朵大多不耐严寒,能盛开的只有“岁寒三友”的梅花了。我曾特意在一个雪天里拜访梅园,看到的却不是传说中的红梅,而是黄色的梅花,它们的花瓣质地似腊,小小的芯蕊凝固在枝头,而那传说中的红梅至今无缘一见。
临近新年了,室内的水仙被我移到了温暖的地方,慢慢复苏了,那令箭般的花蕾一点点探出头来,为节日增添了不少生机。希腊神话里说,水仙是美貌的少年变幻而成的,它开在百花凋敝的冬季,所以带了临水照花的孤芳。
冬去春来,四季轮转,人们赴着一场场与花期的约会,花朵年年依旧,只是赏花人的心境不同罢了。
在这初冬的午后,我慢慢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,享受着透过树荫的冬日暖阳,金黄的颜色像是要从叶尖流淌出来。树下的草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绿色,这时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咣当咣当地晃了过去,他那如花的年纪,让人顿生羡慕。原来人的一生也如花开的旅程——积累、绽放、凋落,唯有不辜负年华,不颓废流年,才能在属于自己的季节绽放出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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