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所在的位置:首页>> 艺术资本>> 名家访谈>> 正文

王沂东:笔下的田园牧歌

企业报道  2013-05-10 09:24:21 阅读:
核心提示:近日,我对著名著名的油画家王沂东先生进行了采访。采访工作在中国美术馆的长廊旁进行,这是王沂东先生选择的地方,旁边有一片翠绿色的竹,我忽然就感知到,画家无时无刻不在追求一种田园牧歌似的那种意境的美。

  近日,我对著名著名的油画家王沂东先生进行了采访。采访工作在中国美术馆的长廊旁进行,这是王沂东先生选择的地方,旁边有一片翠绿色的竹,我忽然就感知到,画家无时无刻不在追求一种田园牧歌似的那种意境的美。

  在采访前,我看到了一幅名叫《闹房--吉祥烟》的画,整幅画面2米多长,人物多达十五个,表达的是农村的结婚的场景。我问王先生,为什么这幅画要叫吉祥烟,王先生说,在他的老家有一个习俗,闹洞房的小伙子,都要抽新娘点的烟,能抽到新娘点烟的小伙子,就有希望不打光棍,所以取名叫吉祥烟。据悉,王先生每年只画四至五幅,当问及原因时,王沂东先生说,他更多的时间是用来思索与构想,他会思索很多问题,而这些问题一旦成熟,他才会动笔。他思索的过程比画画的过程要多很多。

  我们知道,有许多画家都属于高产,他们的作品几乎充斥了艺术品市场的每一个角落,可是以王沂东先生的作品在当下艺术品市场的高行情,他的画却很少见,说到此,我对先生淡泊名利,潜心创作的那种宁静致远的心态默默升起崇敬之情。我们坐的地方只有水泥石台,连放茶水的小桌都没有,如此一来,原本非常正式的采访,竟然变成了家常似的知心好友一般的聊天,谈话内容便仿佛浸着一股浓浓的情谊。

  记者:好像一般画家在画人物肖像时都忌用红色,因为运用不当,会使整幅画面流于低俗,可您却大量的,而且是极其大胆地在画面上充分地运用了红色,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对红色有一种偏爱?

  王: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崇拜的颜色,中国人把红色当做吉祥色,或许正是因为千百年来,社会一直处于动荡不安之中,因此,人们才向往着一种美好的社会环境。而且,红色是一种浓烈的色彩,它会给人造成一种视觉上的冲击,这是我从中国的年画借鉴而来。

  记者:从您的许多作品中,例如:《沂蒙雨》、《新娘》、《闹房》等感觉到您一直是在寻找中国的本民族的特色,是这样吗?

  王:是的,是这样。这和我在中央美术学院民间美术系工作有关系。中央美术学院民间美术系是82年成立的,我在那里教了两年的书。在那里,我接触到的民间艺术特别多,尤其是山东潍坊的木版年画,给了我很多的启发。山东潍坊的木版年画,它运用的色彩力量是很大的。

  记者:当国外的艺术涌进国门的时候,有人嫌弃本民族的东西太土,所以一段时间以来,一些画家出国,或纷纷效仿国外的一些画派,去画一些抽象的东西,您怎么看待这个现象?

  王:我并不反对吸收国外的一些东西,而且,我也在学习它们的一些绘画技巧。像前面提到的,我不仅喜欢用红色来表达画面中的人物,因为,那只是想强调红色,我还喜欢用欧洲的印象派中那种用光的表达法。2004年以后,我的许多作品采用的都是逆光,或者是强烈的阳光,目的就是想突出红色,然后采用中国的墨,把那种意韵融汇到画面中去。

  记者:众所周知,您有两年的时间在美国学习绘画,在学习并吸收了外国的绘画艺术之后,你又有何感受?这对您的绘画风格有什么改变?

  王:我87年到88年去的美国,但是,在美国的这两年中,我反而对追求自己本民族的那种信念更加坚定了。因为,在那里,我感触特别深的是,美国是一个没有历史、没有自己本民族的文化特色;没有文化底蕴的一个国度,他们的绘画太年轻、太浅,几乎没有什么深刻的内容,无法让人回味。不像欧洲,欧洲有千年的历史,有可以传承的东西。美国艺术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暴发户,有钱使劲忽悠,忽悠得全球都知道(笑),但要是从底蕴来讲,中国的传统文化,一些有特征的东西,还是非常有力量的。像中国画的用墨啊,民间美术所采用的用色、用线、用色块,可以说,墨、线、色、色块,这些都是经过时间传承、沉淀下来的。这是个什么概念呢?也就是说等于是民间观者与创作者之间的互动,一点点地在调整,调整到最佳的状态,最后达到了这样一种境界,这种境界,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:那就是“经典”。而这经典,它不是偶然才出现的,它是一点一点在变化着,并形成一种形象,这形象,若是再深一点说呢,整个审美的程度其实是代表了这个民族的一种审美特征,像中国人对红色的喜好,这种喜好,源于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而不是随随便便的。另外也说明了一个问题,社会动荡,才会引起人们对美好的向往,若是平静的话,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向往了。

  记者:这也正是我想问的。从您的人物背景中的飞天、仕女图中,可以看出,您力图营造着一种中国式的情境,在写实技巧和风格上达到统一协调,可是,细心的观者仍然会发现,您试图对19世纪欧洲写实的画风来一个超越。

  王:怎么说呢?开始学习欧洲的绘画,一心只想老老实实跟人家学,毕竟人家是有上千年的绘画历史,你只能跟人家踏踏实实地去学一些技巧。但是你的出发点,是想表现你本民族的东西,那样做并不是刻意的一种表现,而是你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,生活在这个环境里,你理所当然地受到这里的文化的影响,而那种影响是根深蒂固的,你无论接受了多少外来的东西,最后你所表达的,总是要突出最具有自己本民族的特征的东西,特别是绘画的特征。这也是我力求做到,或者想表达的。尤其是在学习了别人家的东西之后,将学到的东西再融合进自己原来的东西里面,然后创造出自己独特的东西,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。但这不是刻意就能做出来的,必须是随着时间的慢慢的流淌,一点一点的才能变得坚实起来。那些传统的东西,也都是这样,一点一点地在完善。这种变化是一个渐变的过程,而不是突变。突变是革命的,而渐变是把自己的东西,跟周围的环境和接触到的各种信息,慢慢地揉在一起,而这只有细心的观者,才能慢慢地体会,并解读出来。

  记者:在解读您的画时,感觉到您总是试图在写实的风格中,再去营造一个抽象的空间。

  王:对,是这样的。我营造的只是一个抽象的情绪。比如我营造一个画面,制造一种情绪,情绪本身是抽象的,它是借鉴那个人物,通过那个写实的人物来表达这个情绪。就像音乐也是一样的,它在构思的时候,很多时候其实是有形象思维的,但表达的时候,却是借用了情绪,变成了一种抽象,这样,它就不受一件事,一个瞬间而左右,而是可以借鉴它来表达你内在的情绪,这样就要牵涉到选景、选人物、选时间、选服饰、选造型、选人物的动作,还要把这些合理地运用起来,而不是简单地把人物画出来就完事,那只是第一步,必须要做到的。

  记者:也就是说你得用很多的东西,才能把人物形象立起来。

  王:对,是这样。

  记者:您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我国的传统文化与哲学是中国艺术家一生的创作后盾。“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?而从外在来看,哲学与绘画好像是风马牛不相及啊?还有,您所说的哲学是不是将中国古代的那些哲人,比如道家和儒家都包括进来了呢?”

  王:我所说的哲学,是当初上学的时候,课堂上学到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。越是大家的东西,开始的时候就越很容易读懂,它完全是从生活当中的一些事情抽象出来的理论,那就是哲学。然而,哲学理论反映的是人的生存状态,这种状态,是一种自然状态,而不是故意造成一种理论,来套用这种东西,所以,我尽量让我的画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平实,要很平淡,但是如果在你懂绘画以前,对艺术接触过,或是长期解读过,你会发现这种平实里面会有另外一种东西。这就像我接触过一些京剧的票友,都是很高水平的实践者或是音乐发烧友,开始我不理解,后来发现,这不是简单的好听就行,而是他们经过长期研究里面的内容,知道它里面的内涵,体会到里面有一定的难度,知道难度和高技术含量与表达的东西之间的关系,研究出了里面的味道,不是简单的喜欢就行,所以我说,波普艺术就比较简单,起名就行了,普通人都能接受的东西就不要谈深度了。像流行音乐和意大利歌剧,那是完全不一样的。而现在好像有一种不好的现象,故意把一种简单的东西往高雅的艺术上面靠,把自己给包装得很精美,等到时间长了,才会发现很幼稚。

  记者:但那是经不起时间推敲的。时间一长,就会露出破绽,人们就会发现那里面是空的。

  王:可是,如今这种现象特别多,因为来得快,还因为大部分的人是不懂艺术的,他正好利用这种,来将自己忽悠出去。就像股票一样,最后都被套进去了(笑),(当然这是指那些收藏字画的人)。

  记者:每次读您的画,都感觉您的画像是一首悠远的田园牧歌,透着一种古老的诗经的韵味,您是刻意所为吗?

  王:我表达的基本都是黄河以北的,北方的东西。如果说景色,我还是比较喜欢北方的冬天和秋天,那种苍凉的感觉,因为那种苍凉和人物之间会有一种矛盾,矛盾之间会有一种对比的力量,这种力量会造成一种反差,景色越苍凉,衬托的人物反差就越大。室内的大都是以我老家为背景,一些农村的生活场景啊,背景关系啊,总之这些都是从我老家发源来的。

  记者:这是因为您生活在那里,对那片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之情吧?

  王:是的。我画的那些画,几乎都是来自于我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强烈印象。因为那个年龄对外界的那种好奇感,是反差最大的,每一年都有变化,每一年的变化都有所不同。那个时候,有人本身原始的一些因素,还有一些社会因素,它们之间交织而成形成了另一种思维。

  记者:那个时段正好是世界观的形成。

  王:如果是画画的,那段时间,会比较注重视觉的冲击,所以总结之后,我把那一段时间当做重要的阶段来发挥。因为我是随着我父母在部队大院里生活,但是我们住的地方离老家特别近,我的爷爷奶奶,姥姥姥爷,都住在一个村里,只要是周末,或者是寒暑假,我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。我有五个舅、四个叔,一回去可把你当回事了(笑),他们会把所有好吃的都给你拿出来,正是因为这些,所以记忆里那段印象特别深刻。像《沂蒙雨》、《新娘》、《闹房》,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印象。

  记者:您好像一直在用农民形象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一种宁静永恒的理想?

  王:这也还是因为少年那段时光留下的记忆。我只是想用最简单的形式,来表达一种最深刻的东西。只是在用墨、用色上,来把握一种分寸,分寸高低是随着你认识的过程来把握的,而审美也是在分寸的把握中形成的。

  记者: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您的那幅《深山里的太阳》。

  王:为什么呢?因为那个时候,老百姓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,除了蓝色就是灰色,要么就是黑色,突然出现一个红色,特别鲜明,那种反差的感觉也特别大,一下子就会把你抓住。因为那个时候喜欢画画,所以留下一个印象,因为那个印象太深刻了,所以,我就把那个印象紧紧抓住,然后通过人物形象来表达出来,往极端上走了一步。

  记者:也不能说这是极端,而是那种印象融进了您的骨子里,无论岁月流逝多久,都不会忘记的。

  王:特别是形象方面的记忆,特别深刻。

  记者:这种印象可能会影响您的一生。

  王:是的,以后的城市生活,几乎就没有什么印象了。

  记者:有人说,您总是在追求一种完美,这是因为您有唯美主义倾向,是这样吗?

  王:我承认我是唯美的,任何事物,尤其是绘画,如果不追求完美,不达到一种完美的境界,你的作品就很难留传下去,就很难成为永恒。

  记者:您怎么看当前的一些流行艺术?

  王:当你站在传统艺术来审视艺术品,那用墨,用色,你就会发现,很多流行艺术就是一种泡沫,当泡沫消失后,不会给人留传下来什么。而传统艺术,画面虽然平实,但里面的内容却是有另外一种内涵的,那种内涵,就是可以使作品,也就是使艺术长久留传下来的根基。

更多专题
七星大地“群星”闪耀

绿染田野的五月,七星农场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。一望无垠的稻田里播种的秧苗展示着现代化大农业的豪迈...

职业经理人的跨国公司应聘记

为了确保获取的信息是准确的,要先设计出能力素质模型,这样容易就其要素设计调查的问题有针对性地展开调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