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从我在大连的办公楼下去,会经过一条窄巷,摆满了各种水果的摊档。“这是什么?”“谷鸟”“这!能吃么?”“味道挺好,你尝尝!”
窗子外面是水泥的地面,水泥地的那端是一片小小的丛林。我记得有落叶子的,有不落叶子的,不落叶子的是松树,落叶子的我已经不记得形状,但是仍然记得他们的气味,是泥土的气味、树叶的气味、饱满多汁的草叶的气味。我的童年是和药有关的,所以我恍惚记得小树林里还有我从窗口扔出去的药片的气味。
对于我和弟弟来说,那一片小林子就是我们许多个世界中的一个,它本身就是丰富的和完整的。那时大概还没有很好的阅读启蒙,也就没有太多西洋的故事来比照。所以我们在那片林子里的发现、探寻和游嬉都是从儿童的天性里来的,并且互相触发着。
我至今记得林子里有大片大片的草茎,叶子仿佛是宽的,春天的时候会开出小小的白花,星星点点,淡淡地洒在浓浓的绿里。花会悄悄地消失,在它的茎上,就会垂挂着些小小的果实,绿色,是皱皱的皮,象薄牛皮纸扎的小球。撕开皱的牛皮纸,里面原来藏着一颗圆溜溜的小丸子,我们就把这果子叫做“灯笼泡”。
果子慢慢地长大,外面皱皱的皮鼓了起来,甚至分出了六个棱角的面,就更像灯笼了。里面的灯泡越来越鼓胀,可以看到果皮下一小点一小点的籽实,像辣椒籽的弟弟。我们在嬉闹的时候,就会悄悄地摘了一把灯笼泡,假装友好或者若无其事地走近小朋友,然后突然伸出手,把灯笼泡一捏,“啪”的一声,灯笼泡就绽开了,里面的汁液和着籽实砰到了小朋友的脸上、身上,把他吓了一跳。如果再过一段时间,灯笼泡的颜色由青转黄,由黄转紫,就成熟了,这个时候再拿它去袭击小朋友,他的小脸上、胳膊上、衣服上就会挂着一滩一滩紫色、红色的液体了。
除了打仗,灯笼泡还有什么用处?我不知晓。即使是那么馋嘴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尝尝灯笼泡的味道。就是这样,灯笼泡年复一年地开花、结果,我们年复一年地把它摘下,“啪”地捏到小朋友的身上。在我的童年,灯笼泡好像就是这样的记忆吧。
小弟弟病了,他的背上长了很多小小的水疱。我的医学知识很有限,至今不知道那叫什么。好像并不怎么疼,但是弟弟白白胖胖的身上长着这样的东西确实很让人担心。
妈妈抱着他去看大夫,我一个人在家,也就恹恹地发呆,没有了去树林里玩的兴致。直到有一天妈妈兴冲冲地回来,说是寻着了一个偏方。我们一块跑到小树林里,使劲地摘灯笼泡,我记得小弟弟也来了,大家高高兴兴地摘啊摘的。然后妈妈用灯笼泡煮了一大锅热水,在树林边的水泥地上给弟弟仔细地洗澡,邻居们也关心和好奇地跑出来看,围着我家白白的乖弟弟。
弟弟的水痘很快就好了,我们又一起在园子里快乐地玩。但是自那以后,好像我们就再也没有去挤灯笼泡了。很快地,我5岁了,就该回到城里上学,和外公外婆以及小舅住到临着中街的房子里。
就这样,灯笼泡和它的汁液四绽的回忆消失在我的生活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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